悦乐镇黄大湾村比较偏远，我和杨斌走在山沟里的水泥路上，终于走到了李万聪家的路口，孩子的奶奶在那里等着我们。

老人在确认我们的身份后，领着我们往家走，她家的门口有株枣树，树上还挂着几个红红的干的发皱的枣子。走进大门，看到三个土窑两侧两间石窑和两间房子，我们从正面中间窑走进去。窑又深又窄，里面光线较差，墙用水泥抹的，没有粉白。靠门一个火炕，后面支一张床比较拥挤，却还整齐。老人边走边诉苦，到了窑里，她再也难以忍住内心的委屈，哭出声来，越哭声音越大。我本想劝她别哭了，可还是选择了默默听她倾诉满腔的苦水。2013年，儿子儿媳在外地打工。11月，一场意外夺去了儿媳的生命，给老人留下了三个幼小的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一个二岁。103天后，老人的丈夫又因病去世。她无法承受这接踵而来的灾难，从此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儿子在儿媳去世后，生活失去了方向，从此在外面混生活，很少回来，甚至老人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

老人带着三个孩子，艰难的一点点拉扯大，如今，大孙女已经上大二了，李万聪和弟弟李万东一个上高三，一个上高一，正是用钱的时候。学费，书本费，高中的资料费，生活费靠一个月2000元的低保根本不够。孩子们上学都很努力，但老人真的无力承担。沉重的压力变得老人不得不让小孙子放弃学业，跟人学手艺，可孩子一心想要念书。

正说着，三个孩子回来了。作为大哥的李万春，浓密的眉毛就像两道宝剑，胡须也比同龄孩子浓些，国字形的脸庞显现出坚毅的气质。身上的旧衣服略显小，一双运动鞋已经旧的快要破了。弟弟脸上略稚嫩些，一双布鞋磨破了边儿，大趾上磨破了一层。孩子们劳动了一天，已经五点多了才吃了一顿饭。奶奶一个人干不了，只好等三个孩子回来一起去劳动。

奶奶没钱给孩子们买衣服，都是穿别人穿过的旧衣服，在学校孩子们都穿校服，只是鞋太旧了，孩子们因此也缺了些自信。

在填写学生自述这一栏里，杨斌询问他们的兴趣和特长，孩子们回答不上来。也许孩子们就在这样条件艰苦的家庭里，很难想着培养兴趣。如果一定要说兴趣和特长的话，热爱学习就是最好的兴趣，热爱劳动就是最大的特长。

老人说把孩子供出去他就可以死了。这个信念是多么沉重又多令人痛心！孩子们出息了，您就该享福了呀，孩子是这个家所有的希望。我相信他们是很有希望的，因为他们热爱学习，他们勤劳朴实，有责任感。正如杨斌说的，他们的眼里透露着善良。

署名：杨正佳

                   上图   志愿者与李万聪家人窑内合影

        上图   李万聪单人照

               上图       李万聪家厨房

              上图   志愿者与李万聪家人院内合影

                     上图   志愿者与李万聪家人大门口合影

                  上图  李万聪奶奶残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