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樊的带领下,我们翻过了一架沟,来到了泾河畔,转过蒿草丛生的山坡,发现了一家残破的院落,没有大门。门道左侧一座土木结构的烤烟楼,右侧一间破旧的泥胚房。走进院子,赫然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孔肩部熏得黝黑而且残破的窑洞,门前还晾着几件衣物。显然是有人在住。老樊说,这就是李超、李佩的家。我们都被这样破败的景象震撼了。
家里没人,老樊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笑盈盈的小伙子从山坡的树林中钻了出来,见了我们就问叔叔好、阿姨好。老樊说这就是李佩,去年考上兰州职业化工技术职业学院。李佩把我们领进窑洞,窑洞内除了一张火炕和锅灶外基本没什么家具,显得很宽敞。李佩要给我们倒水,我们制止了,他又端出几个白面馒头让我们吃。老樊说,李佩的母亲蒸的馒头很好吃,我们每人吃了半个,很香。
这时,一个略显文气的小伙子提着柳条笼笑嘻嘻地走了进来,老樊说,这是李超,李佩的弟弟,今年刚考上宁县一中珍珠班,是个学习特别优秀的孩子。
已经下午七点多了,窑洞里虽然开着灯,但光线仍然很昏暗。我们和兄弟俩来到大门口,让他们趴在石条上填写“待助学生基本信息调查表”。通过了解,我们才知道,原来李佩在附近华能集团基地去打工,每天从早晨9点到晚上7点,一个假期大概能挣两千块钱;李超这两天正忙着摘花椒;母亲每天给基地的工人去做饭,一个月给了七百多块,父亲外出打工了,所以,家里平时没人。老樊说,老李身体单薄,胃也不好,出去打工,人家给的价也低,也挣不了几个钱。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抱着西瓜急匆匆地从坡上跑了下来。见了我们,就招呼到屋里坐。老樊说这是李佩的母亲,也把我们做了介绍。李佩的母亲赶忙催促孩子切西瓜招呼客人。
这时我才发现李佩母亲的一只眼睛不太一样。李佩的母亲说自己得了白内障,一直没钱做手术,就拖成这样了。谈话中我们知道,李佩家以前主要靠务农收入,家里有三亩旱地,三亩林地,勉强可以糊口。近几年,华能集团在附近建煤矿,还可以就近打点工,贴补家用,自己和老伴身体都不好,也挣不了几个钱,如今孩子都大了,开销更大。去年在老樊的帮助下,种了一些树苗,希望过两年有点收入。
李佩家在隔壁还借了四叔的一孔窑洞,我们随李佩的母亲来到隔壁院子,这个院子还算整齐,有五孔窑洞,是老人和老三、老四的(李佩的父亲排行老二,老大很早就搬出去了)。这间窑洞很完整,里面一张大炕,几件老式家具。墙壁上也没什么装饰,最显眼的是贴了满墙的奖状,一面是李佩的,一面是李超的。我们不由得对面前这位朴实的农村妇女能教育出这样优秀的孩子而肃然起敬。
我们一面欣赏着奖状,一面赞誉着两个孩子的优秀。李佩的母亲脸上充满了母亲慈爱的微笑。
天已经暗下来了,我们抓紧时间拍了几张照片就起身告辞。李佩母亲坚持要给我们做饭,后来,在老樊的劝说下,才肯作罢。
出了李佩家,夕阳已完全隐没,只有一点余晖照亮着西面的天空,在昏暗的山峦中显得格外明亮。我们感叹着这一家的贫困、两个孩子的优秀,也回味着他们母子情深的温暖,我真心地希望他们能通过我们蓝天助学平台得到好心人的救助,使两个孩子能顺利完成学业,成为社会栋梁之才。
2014年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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